九九归零

假如顾千帆没有复活甲(贰)

【战损顾】【团宠顾】“小顾可以受伤,但要有人疼”(摘自评论区)请狠狠地宠这个战损美人顾吧! (系列见合集)

   北使跌落山崖的前一刻,没再给顾千帆多留一秒思考的时间,职责在身,以命换命,虽死不悔。

   悬崖不深但崖低遍布尖锐的石林,普通人掉下去不死也没了半条命,更何况顾千帆带伤的身子远比不上普通人。侍卫在崖底找到他的时候,他几乎是个血人,衣服被锋利的碎石撕得稀碎,双手为了抓住山间的藤蔓被刺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大夫挤满了屋子,一人一张嘴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床上的人却双眼紧闭丝毫不受外界干扰,连呼吸都清浅到难以察觉。以至于萧钦言风尘仆仆赶到儿子身边看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若不是有人及时提醒人还有气,说不定得切身体会一次丧子之痛了。

   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骨裂对于顾千帆这样有武打底子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其它地方确实不容乐观:

   比如背部受巨大冲击不可避免地伤及肺腑,在余毒未清的情况下雪上加霜,比如胸前再度崩裂的伤口反反复复感染颇有成为固疾之势,再比如刺进腹中的石棱伤了肠胃……

   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能保住一命已经是上天垂帘,今后的恢复过程还长路漫漫前途未卜。


   “千帆,千帆!”

   是谁一直喊我的名字?

   顾千帆昏迷的时候意识昏昏沉沉,偶尔清醒总能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盼儿,是你吗?几日不见声音暗沉了许多,莫不是爱夫心切嗓子都急哑了?盼儿别哭,我最怕你哭了……

   想见她,好想见她!思念的情绪几乎快要把他折磨疯,他没有一刻不在逼自己睁开眼睛,但每一次挣扎除了头疼欲裂只会陷入更深的黑暗——好累。


   “盼儿!”

   一场惨烈的噩梦终于唤醒顾千帆沉睡的灵魂,灼灼得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只能等视线一点点回拢在那人的官服之上,可惜,不是她。

   落寞和失望不加掩饰地从语气中流出,眼里一瞬间的光也在看清来人时淡了下去:“萧相公。”

   萧钦言对他这样的反应早了然于心,但亲身体会心仍然隐隐抽痛,准备好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搓着手喃喃自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一时间是难熬的沉默,顾千帆本不欲多给他一个眼色,却在看见他凌乱的衣褶和有些憔悴的神色时犹豫了:这老头的白发竟有这么多吗?

   “萧相”

   “千帆”

   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沉默,不过总之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周围没有椅子,萧钦言顺势坐到顾千帆身边,顾千帆虽然心里不舒服固执地转过头不肯看他,但也总算给了他个面子没赶他走。

   萧钦言看着别别扭扭的儿子觉得又可爱又可气:上次靠这么近还是在他奋不顾身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命悬一线的时候,那时的心境和现在是天壤之别,不过这拼命三郎的性子到底是和谁学的?真不让人放心。


   刚开始还是比较正常的客套,没几句萧钦言就打开了话匣子:“千帆,你不知道这次有多险,大夫说在晚到一会儿你可能就没命了!你身上这几处伤都不是小伤,大夫下了死命令要静养:不能操劳不能动武,按时服药按时换药,这几天千万要听话别乱跑。你小时候就爱乱跑,还记得那个时候……”

   顾千帆听得脑瓜子嗡嗡响,谁能想到平日谨言慎行的萧相也有这么话痨的时候。加上那个不好的梦预感盼儿那边出了事儿更是心情烦躁,若不是来换药的大夫再三提醒病人需要休息不知道会不会又被折磨晕过去。

   果不其然,当晚顾千帆就收到了皇城司的密报说盼儿的酒楼资金出现问题,情况十分紧急,急得他胡乱披了件外袍套上靴子就往外冲。


   北使为人也算仗义,不仅答应为他擅离职守这件事保密,还送给他一匹上好的黄骠马。

   马鞭重重落下,催着骏马撒蹄狂奔,速度是快了但更少不了剧烈的颠簸,在凌冽的风中外袍早不知道被吹去了哪儿,只余下件单薄的里衣,迎面的狂风吹更得他透不过气,可他就像无知觉一样只恨马儿没能长八条腿让他立马飞到盼儿身边去。

   一路颠簸又未进食,脆弱的脾胃最新发脾气。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差点让他摔下马背。顾千帆还不愿停,一只手执着缰绳只手死死抵住柔软的腹部企图抑制住疼痛嚣张的气焰,只换来更大规模的抗议。五脏六腑像被棍子搅到一起,疼得他咧嘴,阵阵酸水逼他不得不停下扶住路边的树干不停干呕,却根本吐不出一点东西,只有泛黄的胃水把喉咙烧得火辣辣的疼,几乎快要站不住。

  

    屋漏偏逢雨,这种时候顾千帆遇见了那个平日里就极不待见他的弟弟——萧谓。熟悉的冷嘲热讽并不能在顾千帆心里掀起一点波澜,只觉得这人怎么和他爹一样聒噪,他说累了顾千帆也休息够了,跨出一侧步急着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见面。

   “等等!”萧谓却在此时叫住了他,“你觉得你现在能见得到赵盼儿吗?”

   听到赵盼儿顾千帆明显的停顿了一下,随后眉头深深皱起一把扯住萧谓的衣领怒喝:“什么意思?你把她怎么了?!”

   萧谓惊讶于这人前一刻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完全可以徒手杀死他这个大活人,没道理啊!但士可杀不可辱青天白日被人这样揪着成何体统?萧谓装模作样地推了顾千帆一把没想到把人直接推出去几步远,要不是他及时拉住差点撞在树干上——搞什么,原来这吃人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也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要命地快马加鞭往京城赶,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吧。萧谓心里吐槽这个心里只有女人不惜作践自己身体的大哥,行为却很诚实,找了一个不容易看出来的角度扶着顾千帆让他借力。


   “先说好,这可不是为了你,我是怕你死在半路上有人去萧钦言那告嘴说是我的锅。”说着萧谓不容拒绝地把顾千帆推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为了防止这个人中途做出跳车等等过激行为又补上一句,“我刚刚的意思是,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妄想用这副身子骑马到京城,到时候还要麻烦我给他收尸。”

   说完自己也觉得别扭拉上帘子匆匆离开了,还“不小心”落了一些清淡的吃食和胃药在车上。

   等顾千帆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他垂眸看着这个装了软座的车厢以及食物和药品,知道这场相遇也必不是偶然。作为接见北使的主管,他不在这件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那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

   想到这里,顾千帆难以察觉地扬起嘴角,名为亲情的温暖浸润着那颗在世态炎凉中干涸的心。


———————本章完———————

ps:下一章就可以见到盼儿啦!想和大家互动,请多评论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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